4 June 2018

直到現在,每讀完恐怖情人、精神暴力的文章,我還是會對各種既視感和熟悉的論調感到顫慄。物理距離拉開,身體以為已經忘記了、走出來了,一見文字還是喉嚨一緊。

那種不知何時會被怪罪、必須承受憤怒的恐懼,原來只是暫時消退而已。原來它盤旋著沒有離去。

只因為不是情人,犯行就沒有那麼嚴重嗎?我也度過了記憶模糊的好幾年。曾經覺得傷無可傷,不可能再更低微了。我做為個體的存在是有條件的。我的價值必須去爭取,以順服的方式、以討好的方式。到底怎樣才能放下這種傷痛?如何停止這種哀傷?最近狀態已經算是不錯,但我突然覺得沒有答案。我無法停止為自己難過。

讀到如何為對方開脫、看見對方的委屈與困局、甚至憐憫捨不得的段落,好像喚回了什麼記憶,哭了出來。去年差不多這個時節,我也在完成值得慶祝的事情那天被惡夢驚醒,大哭不止。


我平常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盡力不讓自己潰堤而已。好好地過世俗生活,被肯定、被理解,我做得再好也只是被提醒一件解無可解、無可奈何的事情。

No comments: